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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元:大学语文与“听说读写”——在温州大学“大学语文与应用写作教学改革研讨会”上报告
【时间:2015/12/2 】 【来源:无 】 【作者: 不详】 【已经浏览2461 次】

    2014年5月10日至11日,全国大学语文与应用写作教学改革研讨会在温州大学召开,这次会议由温州大学城市学院、上海大学出版社和国家职业汉语能力测试中心共同主办。站长应邀出席并作主题报告。

一、语文就是“听说读写”四个字

    语文是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口头语言靠听和说,书面语言靠读和写,所以“听说读写”是语文教学范畴划分的必然框架。这话虽经叶圣陶先生点破,其实不过是实话实说,只要是语文课,无论中小学语文还是大学语文,都是这四个字;只要是语文课,古今中外也就是这四个字。

    先看外国,美国高中母语课程标准列出了三种语言能力的具体指标:(1)听说能力;(2)阅读能力;(3)写作能力。只是把“听说”合为一项。

    澳大利亚语文教学大纲关于“英语教师的任务”也是这四个方面:语文教师的主要任务是帮助学生扩大使用语言的能力,即读、写、说、听的能力。

    在中国,将“听说读写”这四个字连缀在一起,明确“听说”和“读写”同等重要的地位,是“五四”以后、尤其是国语推广运动中的事。

    1919年,陆费逵在《小学校国语教授问题》一文中认为将“国文”改为“国语”非常必要,参照外国母语课教学,无不皆重口语和书面语,并作图示:

    1924年,黎锦熙在《国语教学之目的》一文中也有类似的图示:

    1929年《小学课程暂行标准小学国语》、1932年《小学课程标准国语》、1936年《小学国语课程标准》、1941年《小学国语科课程标准》、1948年《国语课程标准》的“作业类别”中,都有说话(耳听口说)、读书、作文、写字四项。

    1949年叶圣陶撰拟的《中学语文科课程标准(草稿)》,以“听说读写”为纲,详细规定了初中、高中两个阶段各应达到的具体要求,这是迄今为止对语文“听说读写”教学思想阐释得最具体最系统的一个文件,奇怪的是这个草稿,只在内部传阅,未成正式文件。

    建国后,叶圣陶先生和其它许多语文专家也都论述过这一话题,有人还据此画了一个图:

    不足之处是理性色彩不够,正如上图。这些年我是语文教育史入手研究这一命题,基本形成这样一个理论框架:

    中国传统教育就是一个文史哲不分的语文课(蔡元培、叶圣陶等有论述),1904年“癸卯学制”开始分科教育,文史哲等各种内容都分门别类设置了专门课程,即使那些难以设置专门课程的内容也设置了一门“博物课”。这样语文的内容就瓜分完毕,剩下的只有一个语言训练的形式,即“听说读写”,于是语文就成了一门形式训练课,我下的定义是:

    语文是一门形式训练课,它没有自己的内容,它以其他所有学科(乃至世界)的内容为内容,凭借这些内容进行“听说读写”的训练。

    所以语文课不能把教学重点放在内容,讲内容就成了别的课,所以我一再提示大家:

    《论语》,哲学课怎么讲?语文课怎么讲?
    《诗经》,文学课怎么讲?语文课怎么讲?
    《史记》,历史课怎么讲?语文课怎么讲?
    《水经注》,地理课怎么讲?语文课怎么讲?
    以及《天工开物》、《九章算术》、《孙子兵法》等等,科学课、算术课、军事课等等怎么讲?语文课怎么讲?

这是中小学语文也没有解决的事情,现在我们从大学语文角度来解决这个事,所以上届全国年会上我发言的题目是“大学语文是拯救中国语文教育的一把钥匙”。

二、大学语文当然也是“听说读写”

    有人认为“听说读写”训练是中小学语文的内容,大学语文不能再讲“听说读写”。这是很危险的说法,因为语文就是“听说读写”,大学语文可以不要“听说读写”,下一步必然的推论就是大学语文可以不要开。

    大学语文不讲“听说读写”,那么讲什么呢?这些人认为可以讲文学阅读,可以讲经典阅读。但这些都是侧重内容的课程,是应该由通识教育中的各种选修课来承担的。所以人民大学取消大学语文课的一个理由,就是这些内容我们有很多的通识教育课来承担。

    且不说单纯的“阅读”不能取代全面的“听说读写”,就是从母语教育的终身性与阶段性来说,大学语文的“听说读写”也有更高的标准。

    “听”,最简单的如听课,中小学生听考试重点、标准答案,听之不足,就要用“记录速度”,就要抄板书。大学生要能够主动地“听”,能够抓住要点,能够“听”“写”结合,做课堂笔记和听课两不误,更不要说从内容上来说,大学生要学会“听”学术讲演,这是一种更高的“听力”。

    “说”,我们经常在电视新闻上看到我们的官员不读稿就不会说话,甚至莫言在瑞典学院的演讲《我是一个讲故事的人》,从头到尾也只是念故事,而不是讲故事,难道我们的大学生比政府官员,比莫言还有水平,可以不再要有说话的训练?

    “读”,中学生要学会读文章,所以老师会不厌其烦用一堂课几堂课来分析一篇课文。但是大学生必须学会的是读整本的书,据温儒敏教授在上届年会上介绍,目前即使北大的学生也是不会读书的,他们喜欢读的是《盗墓笔记》、《鬼吹灯》,以及《三十岁以前怎样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这样的所谓“励志书”,说明目前的大学生在阅读能力和阅读品位上都有问题的。

    “写”,我只举毕业论文这一个例子,这已经是各个专业的大学老师最头痛的事情,他们教完本专业的内容,才发现学生还不具有形式表达的能力,怎么办?让专业老师来讲“听说读写”的训练?来讲中学议论文是论点论据论证三要素,大学生论文应该是论题、论据、论证、论点这样的四要素?这是大学语文老师的失职。

    所以,大学语文课的本分,大学语文老师的本分,还是要讲好“听说读写”这四个字。

三、大家都可以尝试“听说读写”

    我的教材在尝试,很高兴看到黄春慧老师的教材也在尝试,只要不把大学语文当内容课,而只是凭借内容进行大学生“听说读写”能力的训练,那么不管是文学史体例的教材,文选体例的教材,人文主题体例的教材,都可以成为好的大学语文教材。我希望有机会我们能有专门的会议进行这方面的交流。

    我每一课都在做这样的探索,如第一课《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如最后一课张爱玲的《对照记》。(略)

四、存在的问题及解决方案

    目前要把大学语文上成“听说读写”的训练课,各方面都存在问题。

    1.课程理念方面,只有很少人认同这个理念,领导也会提出种种外行的要求,诸如要突出人文性呀,要搞经典阅读呀,等等。

    2.师资方面,大学语文没有自己专门的师资,据我的统计,90%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天然倾向于把大学语文上成文学课;10%虽然是语文教育专业,但中国的语文教育专业即使到硕士博士研究的也只是中小学语文,这就天然会倾向于把大学语文上成“高四语文”。这就给教师提出后学历培训的任务,可以现在这一任务也很少能够开展,少数有机会参加的,学到的也不是大学语文“听说读写”教学方面的东西。

    3.最严重的是学生方面,其实也是学校领导方面,就是大班化。大班化是最不适合进行语文“听说读写”训练的,一个比喻:“星跳跃”与学习游泳。
即使领导认同小班化,也有一个问题,假如老师仍然按照课文分析欣赏的套路讲课,那么仍然会被取消。要小班化必须搞“听说读写”训练,要搞“听说读写”训练必须小班化,这是一个悖论。谁先让一步?从我们大学语文教师来说,当然只能是从我做起,然后可能是漫长的等待,很辛苦的过程。

    宁波会议后的好消息:学校正在酝酿两个方案:第一,小班化;第二,增加课时。相信只要我们坚定不移地努力,这样的好消息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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