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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步高:试论重点高校大学语文等基础课程的研究性教学
【时间:2010/10/26 】 【来源:作者赐稿 】 【作者: 东南大学 清华大学 王步高】 【已经浏览4420 次】

    几年前专家就提出重点高校研究性教学或研究性学习的问题,但迄今为止,并未受到应有的重视。创新型人才的培养应从本科生开始,应从大学语文等与中小学有延伸教学关系的基础课程开始先行一步,并养成学生研究性学习的习惯,善于独立思考,不迷信教师,不迷信书本,并进而在高年级及研究生阶段开始自己专业课程的研究性学习。
   
    研究性学习应从基础性课程开始
   
    中国高校本科生教学质量最大的不足是培养的学生创新能力不够,学生还不善于将知识转化为创新思维和创新能力,这里既有教育制度的问题,也有师资水平与教学方法的问题。创新性研究性教学对教材、教师、教学手段、教学方法都会提出全新的要求。

    高校低年级学生刚从中学进入大学,虽然分属文理工农医管艺术等学科,但对大多数学科而言,此时他们对自己专业的知识大多还停留在常识水平。就开设的课程而言大都是政治外语和公共课,大学语文也是其中之一。相反,其专业课、专业基础课大都没有开始,即使刚起步也无法进行研究性学习。对这部分学生的研究性教学只能从公共课开始(政治课应当是最具有创新性的,但事实上并非如此),而“大学语文”作为一本中学的延伸教学课程(我只主张是名义的延伸,教学理念、教材、教法都应有本质的不同,大学语文应当姓“大”),学生已学习了十二年,对重点高校同学而言他们已有了相对较深厚的基础。当然,由于中学教材、教师、学术视野局限,也接受了许多错误、过时陈旧、经过歪曲的知识与信息。但十二年的基础、较高的智商还是为我们在大学语文课程教学中开展研究性学习提供了较大可能。

    我本人长期任教于东南大学,该校是国家直管的“985”重点高校,我又一直教全校的两个“强化班”的大学语文,学生语文素质较好。2009年我从东南大学退休后又应邀到清华大学任教,开设我主持的“大学语文”、“唐宋诗词鉴赏”两门国家精品课程所含的四门课程。清华大学作为全国的最高学府之一,其本科生的素质是举世公认的,是文化素质类课程开展研究性教学的最好对象。我在教学中注意充分发挥教材具有的系统性、网络式、立体化、大信息的特点,开展研究性教学,取得了成功,很受学生的欢迎。
   
    信古也疑古,培养学生不迷信书本、不迷信古人、不迷信老师的科学态度

    中国有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但其中也精华与糟粕并存,而且封建文化因素中倡导“奴性”,如“臣罪当诛,天王圣明”之类;建国以来特别是“文革”年月的个人崇拜,对高层次人才的成长是极端有害的。

    我们在教学中一方面教给学生名家、名篇,然而,即使对这样的大家、名篇也指出其不足。如教白居易《长恨歌》,一篇中就指出其为人生经历、社会地位所囿而犯多处错误:如:“峨眉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白居易便犯了地理知识错误,唐明皇从长安逃到成都,途中并不经过峨眉山,峨眉山在成都之南100多公里;诗中有“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安排在唐明皇抵成都之后,时间错误,据《明皇杂录》记载:“明皇既幸蜀,西南行,初入斜谷,属霖雨涉旬,于栈道雨中闻铃音,隔山相应。上既悼念贵妃,采其声为《雨淋铃曲》以寄恨焉。”,这是入蜀道中的情景,白居易把时间颠倒了;再如诗中写唐明皇在宫中思念杨贵妃,有“孤灯挑尽未成眠”之句,古人以灯草点小油灯,须不时把灯草掭上一点,称“挑灯”,而皇宫中点大蜡烛,无所谓“孤灯挑尽”的情景……。当然,虽有这许多不足,《长恨歌》还是一首千古绝唱。我常跟学生说:“有缺点的凤凰终究是凤凰,没有缺点的苍蝇还是苍蝇。”

    要学生不迷信书本,首先让学生从不迷信我的书开始。每学期开学我都公开一道期末考试的附加题,让学生挑我主编的教材中的三个错误。这样做既培养学生不迷信书本,也迫使他们课外要多去看课本,熟悉教材,否则是绝对挑不出几处错误来的。

    要学生不迷信老师,首先也从不迷信我自己开始。每学期从开始就公布期末考试有一道附加题是对我本人这学期的教学提意见与建议,学生从教材、教学安排、教学课件等等均可评头评足。我知道自己当了几十年教师,我比学生的父母都年长许多,还让他们来提意见。除有些不正确,不符合教育规律的不予采纳(学生间时常有完全相反的意见);也有的无法采纳(如提我的普通话不好,意见很对,改却难),能改的,尽量改,至少认真加以考虑。这样做既能使学生不迷信老师,拉近了师生的距离,也使我们的工作不断改善。列在我们国家精品课程团队名单上的人数是很少的,千万听过我们课,给我提过意见和建议的学生也都对本课程的全面精品化作出过贡献。学生的意见也常常为我们国家精品课程的进一步全面精品化指出努力的方向。

   贴近学术前沿,从比较学术的角度解读作品

    大学语文等课程并非很专业的课程,通常人们认为他并不具有很强的学术性。但问题是这门课由谁来上?给谁上?我是二级教授,是全国该课程改革的领头人之一,学生是全国最优秀的学生,这就使它必须具备相当的学术品位,就不能是照本宣科。

    我们的教材就具有“浅化”与“深化”相结合的特点。所谓“浅化”是指:课文以外:介绍作者生平、对作品注释、赏析,甚至翻译,使课文明白易懂;所谓“深化”是指:通过单元[总论]、[集评]、[汇评]、[真伪考]、[作品争鸣]、[作品综述]、[研究综述]等去“深化”教学内容,拓宽学生的视野,加深对课文的理解,便于尖子生开展研究性学习,“逼”老师贴近学术前沿。对于清华大学的学生而言这后者的发展空间似乎更大些。学生来自全国各地,目前中学语文教材很不统一,我们编教材时只注意与全国人民教育出版社版教材的必读篇目不重复,跟各省教材仍难免会有所重复,这就需要大学老师比中学老师以更高的学术品位,更广阔的学术视野去对待教学。在课堂上向学生传递许多学术信息。

    有一次,我教“唐宋词鉴赏”,课上以一定时间较深入地讲了岳飞《满江红》真伪问题的学术争鸣。下一周课前,一位姓郭的同学来问我:“王老师,您上节课讲到岳飞《满江红》的真伪,岳飞是河南人吧?”我说:“是河南人。”他说:“我也是河南人。我们河南话里是没有入声韵的,为什么岳飞偏偏用入声韵,又写得那么好呢?”我让他以河南话数1-10,确认河南方言里是没有入声。我说:“对岳飞《满江红》持怀疑态度的人还未有人像你这样提问题的,应当表扬。”我问了他的名字。因要连上三节课,我去洗手间,从洗手间回来我又把那位姓郭的同学叫来,对他说:“我想到一个问题,你的观点站不住。岳飞有两首《满江红》,一首以‘怒发冲冠’开头,另一首以‘遥望中原’开头,后一首还有岳飞手迹在,据说被收入民国年间编的《中华民族五千年爱国魂》一书。对这首词学术界从无争议。岳飞既然可以写另一首《满江红》,用入声韵,为什么不能写这首以‘怒发冲冠’开头的《满江红》呢?”郭同学当时未与我争论。上课以后,我对全体300名听课同学介绍了课前我与郭同学的一番讨论,对郭同学进行表扬,并且说,期末考试时欢迎同学对唐宋词的学术问题提出自己的独到见解,这道题作为加分附加题。凡做这道题的同学请把自己的电子邮箱和手机号码写上,便于我与你联系和讨论。谁知下一周的课上一位家住安徽名叫王鑫的女生就交给我一张统计表,列举20多位家住北方,如今其家乡方言中没有入声韵,但写有入声韵词的统计表。这位同学学法律专业。这件事更使我深深震撼,据我了解,这样的事即使出自中文系古代文学硕士生之手也是令人佩服的。对清华大学的本科生确实应刮目相看。

    对重点高校优秀学生的母语水平不可低估,这是我到清华大学任教后发生的重要改变。有一次,我教“诗词格律与创作”课,有位叫申昊的学生写了一首《访蒋鹿潭故居》的诗,我不相信是他自己写的,就问:“你知道蒋鹿潭是谁?”他说:“蒋鹿潭是清代词人蒋春霖。”我又问:“他是清代什么年间的人?”他回答:“他生活于太平天囯前后。”我又问:“他的词集叫什么,你读过吗?”他回答:“叫《水云楼词》,我读过。”我又问:“冯其庸教授整理的蒋鹿潭词集你读过没有?”他说:“我知道有这本书,但我没买到。”我又问:“你读过什么版本?”他历数几种,还说:“我还有两种电子版,回头我发到您信箱里。我还有蒋鹿潭的年谱的电子版。”闻之我又一次感到震撼。我专治词学,且编著过《金元明清词鉴赏辞典》和《元明清词三百首注》等书。中文系的古代文学研究生也经不起我这几问的,而对方只是清华工科精密仪器专业的本科生。但就是这位申昊同学,通过本课程的学习,他创作的诗词就被选入《清华大学百年诗词选》。

    还有一次我教诗词格律与创作,其中讲到词的前后结句“仄仄”常应用“去上声”时,举周邦彦《花犯》为例:“更可惜雪中髙士,香篝熏素被。”“但梦想、一枝瀟灑,黄昏斜照水。”“素被”、“照水”都是“去上声”。下课后就有一位未选上我的课,却坚持全学期旁听的曾悦同学对我说:“《花犯》是‘犯调’,您以它为例不妥,还是举正调为是。”“犯调”一词对于一个学工科的本科生,应当是相当陌生的名词,但却从我教的学生口中说出,且无懈可击,也使我又一次受到震动。

    今年暑假前“大学语文”期末考试,我出了一道作文题:“读明代方孝孺《深虑论》,联系当前实际,居安思危,以《忧思篇》为题写一篇800字以上的杂文,可另加副标题。”许多学生都写出有深刻见解的文章。甚至有两位学生作文全用文言文写作,而且写得相当好,有一位人文学院胡天依同学和化学系的田天同学,在考场上当即用文言文写出千字以上,胡天依一文长达两千多字,而且是相当纯净优美,并不文白夹杂,太不容易了。本学期刚开学有一次去教学楼的水房打开水,一位女生喊我,而且说:她上学期选了我的《大学语文》,我给她打了唯一的100分。我说:“你就是胡天依,还是个女的?”我让她把联系方式写给我,对这样的学生,我是并不完全具备当老师的资格的,我应是他们的亦师亦友。我甚至自愧不如,一个多小时写两千多字的文言文章,我也未必能做到。

    如果说应当因材施教,对清华大学这样的学生如果不实行研究性教学,学生是不会感兴趣的。但对本科生的大学语文教学又不宜用太多繁琐考证,要适可而止。
   
    要使这种学术有一定趣味性,甚至要化腐朽为神奇

    东南大学、清华大学毕竟是以理工科见长的高校,不可能每位学生的语文都如此优秀,进行研究性教学,贴近学术前沿,引进一些学术问题时要力求学术性与趣味性兼顾。

    如对高适《燕歌行》是否讽刺张守珪,前人对之众说纷纭: 具有代表性的《燕歌行》本事看法:

  1. 并无本事:清人何焯评曰: “常侍有《燕歌行》一首,亦是梁陈格调。” 2.认为事关幽州节度使张守珪,是歌颂还是讽刺难定,但定有所指。此说始于清人陈沆,认为是指其为为瓜州刺史事。3.即讽刺张守珪说:今人岑仲勉说: “此刺张守珪也……二十六年,击奚,讳败为胜,诗所由云‘孤城落日斗兵稀,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也。”(《读全唐诗札记》) 赵熙亦云: “其于守珪有微词,盖与国史相表里也。”

    我在接受今人傅璇琮、蔡义江诸说的基础上,根据自己的研究,对开元二十六年前后幽州的战事及节度使张守珪功过及其与高适的关系,并以高适自己的诗作来说明此诗绝非讽刺张守珪,岑仲勉先生这一长期占统治地位的观点是错误的,也说明我们观点尚有欠缺之处,严谨而不强词夺理,让学生对之心服,而又能探索治学之道。清华同学专业五花八门,这些专业(如核物理、水利等)大多对大一新生而言还知之甚少,对专业领域他们一时还没有创新研究的可能,而语文已学十二年,在其某一局部小问题提出创新的观点是完全可能的。这样培养出的创新精神对他们日后在自己本专业内的发明创造是相当有益的。

  讲诗词格律与创作课要讲《词谱》,我就用自己亲身经历的两件事来说明其特殊用处。一是我1991年刚调入东南大学,院党总支书记拿来一位老干部的《满江红》词要我修改,我一拿到手就说:“改不了。”书记很生气,说:“你看看耶!”我说:“我看了。”他说:“你没有看,一拿到手就说不能改。”我解释说:“您以为我要把这100来字的词全看完,我只看最后一个字,发现他用的不是入声字,就知道这位根本不懂《满江红》一般要押入声(姜夔也用过平声韵),这就没法改。他起码的都不懂,写的就不是《满江红》而是《满江黑》甚至《满河黑》了,自然改不了。我只看一个字,您以为我要看全文,当然不一样。看一个字要多少时间呢?”

  再是南京某教授问我“杜宇一声春去,树头无数青山”两句诗的出处。他已找了很多人,拖了一年,不得其解。而且说明不出于唐诗、宋词。这两句我似曾相识,却也一时说不出来。当时网络与电脑检索还很不发达,我从句式分析,其为六言诗的可能不大,就只会是词。这两句各六字,平仄相反。我就找《词谱》。再判断其意为结句。很快找到《朝中措》、《清平乐》二调符合这一规律。从句意看应是后结句。根据这几点判断我认为在清人编的分调本《历代诗余》里可找到。我有这部书,可是当时我住临时居所,书在我旧居。我给这位教授打电话,问他要得急不急,如果不急,我近期去旧居,帮他查到再告诉他。要是急,请他派一名博士生去南京大学图书馆,查《历代诗余》一书,只要查这两个词牌下收的词,而且只要查最后一个字是“山”字的,查到“山”后再往前看,估计用不到十分钟便可查到。果真当晚该教授打电话来,告诉我查到了,是金代元好问的一首《清平乐》中的最后两句。这样的教学,便是化知识为能力,便是一种研究性的学习。

  我鼓励学生在学术上提出创新的观点,每学期都设一道附加题,让学生发表与该课程有关而又与课本及老师不同的观点。每学期开学我都把自己的电子邮箱乃至家庭固定电话和手机号码告诉同学们,与广大同学建立学术联系。鼓励学生与我探讨学术问题。这就把课堂延伸扩大,弥补课堂上师生交流不足。

  学生也普遍欢迎这种教法:新闻92班李乐说:“上这门课的另一个很大的收获就是我开始用更多元化的眼光去看那些我曾经盲目崇拜的诗人、词人了。对于一些作家、作品的评价,老师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也给出了很多前人不同的见解,比如对于白居易的《长恨歌》的主旨的探讨、对于陆游的诗歌的褒贬,都丰富、开拓了我的视野,也让我意识到,对一个作品的见解并没有什么统一的标准,我们应该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和判断,这是高中时的语文课上所学不到的。”

    对重点大学本科生如此,对其他本科生也如此,甚至对成年人教学也如此。暑假中我应南京市政府之邀在“市民讲堂”以《南京诗词》为题开两个半小时的讲座,除将南京在中国诗词史上的地位和概况外,还讲到15首诗词,其中重点讲7首,由于信息量大,有许多独到的见解,不仅当场很受欢迎,各家报纸都纷纷报道,有一家竟用一整版。《扬子晚报》又跟踪采访,作了多期系列报道,《山西晚报》、《人民日报》(海外版)及众多网站纷纷转载,一段时间我关于“南京的山名都克隆自山西”的观点成了“谷歌”搜索的前十大新闻。其实,这些观点,我在课堂上给我的学生早就讲过。我那天讲的诗词有多首都是人们非常熟悉的,如《登金陵凤凰台》、《西塞山怀古》、《水龙吟》、《桂枝香》等,如果没有大量新观点、新信息,要大家坚持听完两个半小时都很难。
   
     要有与之适应的教材与教学手段
    
    要实施研究性教学,还需要有相应的研究性教材。我力倡《大学语文》教材内容容量要大大超过课堂教学所需,其难度超过大多数学生的接受能力,同时具有较高的学术品位。

    我主编的《大学语文》教材自1999年版开始就注意使其有系统性、网络式、立体化、大信息的特点之外,就是具有较高的学术性。 书中附有作家综述、作品综述、研究综述、有较高学术品位,这都是“深化”教材,让学生跃上更高的学识平台,学术视野较为开阔;各单元均附有单元总论(如[中唐诗总论])、总评、集评、汇评,辑录历代名家的精辟评语,变一家之言为百家之言,让学生得到高峰体验。没有人嫌它太少,没有人嫌它太浅;不是给学生“一杯水”、“一桶水”,而是给之“一条河”;从终身教育出发,课本能跟学生一辈子,“白首亦莫能废。”每单元均附有参考书目,全书且附总参考书目,教学参考资料中还附有补充参考文章。2008年版新教材还附有较多研究性学习专题:书中有许多文学疑案,如孔子是否曾“删诗”《国语》的作者为谁,《蜀道难》为谁而作,高适的《燕歌行》是否讽刺张守珪,李白《菩萨蛮》是否真是李白所作……。教材和教参中列举了争鸣双方的重要观点,柳宗元《驳复仇议》附录中还附有陈子昂、韩愈与之观点完全不同的文章。教师可以组织学生展开讨论,也可以写学习笔记,各抒己见。也使课堂教学更生动活泼,调动了学生学习的积极性。

    我们的“大学语文”1999年就被评为省一级优秀课程,2004年成为全国首门大学语文国家精品课程,当时就有精美的课件与课程网站,次年,我们又对网站扩容五倍,对教学课件全部重做。后来随着另一门“唐宋诗词鉴赏”国家精品课程的建设和教材的全面修订,又推动大学语文课件与网站的五次更新。尽管如此,还有较大的上升空间。

  到清华大学工作以后根据该校学生的实际情况,因材施教,对教学课件大大加深,提高其学术品位。如教萨都剌《念奴娇· 石头城》,一般仅指出该词是步苏轼《念奴娇· 赤壁怀古》韵即可,对清华大学学生便可以说说“步韵”是怎样一回事。文学史上步韵的词大多不如原作,因为束缚太多。我1992年编《爱国诗词鉴赏辞典》,以《永遇乐》填词一首以代序,我选择步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韵,深感其苦。我以切身感受告诉学生,知萨都剌之不易。又列举历代名家和苏轼《念奴娇· 赤壁怀古》词的作品,如叶梦得、辛弃疾、文天祥、邓剡、蔡松年、赵秉文、张炎、李孝光、周用等的和作。这些作品都很不错,这是中国文学史上很罕见的情况,一首作品,名家和作如此之多,又如此之好,让学生大开眼界。同时也指出,能跟原作媲美者仅萨都剌的一首。我们把课件挂在“清华网络课堂”上,学生都可以随便下载。这些资料,方便学生课后去揣摩研究。
  
    对普通高校的学生采取“炒冷饭”教学也不受欢迎。我们在东南大学、清华大学大学语文系列国家级精品课程建设和教学改革 取得成功的原因之一,就因为实施了研究性教学。这也是一项系统工程,我们还做得很不够。重点大学是要培养未来大大小小的领袖人物的,培养他们的创新思维和创新意识,培养他们不迷信书本,不迷信老师,开展研究性教学,对国家的科学文化事业及民族的未来都是有重要意义的。

    2010.9.18于清华大学西南楼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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