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学期最后一堂语文课。上课前播放音乐FLASH文件“蒙娜丽莎的眼泪”。）

　　这个就是他们用音乐语言对蒙娜丽莎的再创作。这幅作品你们也可以再创作，有没有过？再创作其实很容易，画两撇胡子什么的。

　　（学生：“人家已经画过了。”——刘国茂。）

   上回不是有那个，让视觉的中心分散，我看的时候有点晕，在QQ上有那种眼眉，眼睛有两重的，那看起来的确有点晕。有没有看到过那种？

   （学生：“没看到过。”）

　　没人给你们发过啊？那个你要盯着眼睛头要晕的。
　　
　　恩，最后一次课。这是没有做笔记的同学最后一次机会，有没有没做笔记的，这次把它做做完。不要到时候上我网站把我的教案下载下来，有几个同学已经这么做了。

　　今天的课时间不多，我就非常概括地来讲。

　　上回我们讲过，这幅画，当我们面对这幅画，它本身是一幅西洋画，熊秉明先生他又在巴黎生活了五十年，所以，他说看一幅画，他当时没有说看蒙娜丽莎，他只是说泛泛的看一幅画，但是他写出来的都是西画的内容。是不是，那么，假如是搞中国画的，你们想中国画有哪幅肖像是可以拿出来让我们看的。上堂课我没有想出来。但是今天我在楼下看到那个展出，看到学生的那个作品，我们可以看看永乐宫的那个壁画，站在那个壁画面前确实可以看与被看，是会有一些交流的，我们有没有注意到。当然真正要想有体会，你们要去看原作，要站在原画面前，那些临摹的看起来感觉当然就不那么好了，而且一定要足够大，画的大小给人的感觉，视觉冲击力是不一样的，就像看电视和上电影院，那个感觉是不一样的，所以在西方美学理论上，就讲了优美与壮美，优美可以小巧，壮美一定要足够大。你们肯定是有机会的，老师带你们去敦煌，去永乐宫，站在那个壁画面前，你们可以感受一下那个冲击力，看看是不是可以和画产生交流，然后我们写出来，在中国的国画面前，我们写出来的就肯定不是西洋的东西了。

　　另外上堂课我讲论文，论文不是从正确的观点出发而是从问题出发，要有问题意识。要会想到问题，有想法。想法不是到你要写论文的时候才去捕捉，那样不行，我们平时就要善于捕捉，我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刚才我在下面看同学们的画的时候我突然有这样一个想法，假如我是搞艺术的，可能我就会设计这样一个行为艺术，你们那个展厅里新铺的地毯的那个气味这么重，是不是，有没有进去过，简直就是毒气，所以我就想，比如说在某一个比较大的展览，外面来人了，停了很多小汽车，放了很多花篮，这个时候我做一些象征性的防毒面具站在门口发，是不是可以，这算不算是行为艺术啊？可不可以的？然后把这个过程拍下来，。那么这种不管是不是，想法我们平时可以想法多多，他们有一个班，搞设计，搞综艺广告。我看了一下网上这些广告，都这么幼稚，什么？什么是我家，绿化靠大家，都这么幼稚，那么我想的话，我就这么设计，我说：“《八荣八耻》第九条，以爱护环境为荣，以破坏环境为耻。”这个叫做借力，是不是？因为《八荣八耻》这个力度很大，我借它的力度来加一句。像这种其实就是我们平时很轻松的在一起聊天一样，侃大山一样，或者自己随意想象一样，只要我们善于捕捉它都可以成为我们研究的题目，研究的题点。

　　今天后边的内容有很多我就不细讲了，我给你们提示一下。

　　上回那个比较，就是安格尔、提香、伦勃朗的画的比较没有讲。

　　熊秉明先生认为安格尔的画是很古典的、很宁静的，但是他画的人的眼睛，你看，无神的，茫然的，这种茫然恐怕也是他那种古典的一种追求，古典追求的是一种静穆，一种深沉，一种历史的隧道，好像看进去不见底，有这种感觉，但是不是他画不好，他要画人的眼睛画得有神那真就非常有神，你们看他这张画，眼睛画得怎么样？很有神吧！可是被熊秉明这么一说，他说好像是博物馆里标本的眼窝里装着玻璃球，虽然很能乱真，然而静静地瞅过来，眼神是冰冷的，被他这么一说，我们再看的话这个眼睛是有点像玻璃球了。

　　（学生：“心理反映。”）

　　这个不叫心理反映，这个是观赏的一种原理，我们的观赏，我们的欣赏永远不是从零开始的，一定是从已有的知识出发，所以它一定在我们的心理面干扰我们，我们脑子里抹不掉熊秉明的话，他说过之后，我们再看这幅画，他的话就出来干扰我们，让我们觉得是这样。

　　提香画的人物，熊秉明先生认为这种眼睛很毒，具有攻击性，让我们在这种眼光面前感到不安。

　　伦勃朗画的人物，都有一束神秘的光，金光，投射在人物的身上，无论是自画像还是画他的女佣，甚至是画一群学生在解剖室里解剖尸体，都有那么一束神秘的光，宗教式的，来自于天国的。我们的画室不会有这束光，除非是大摄影棚里的。他要表现的是一种宗教式的情感，像壁炉里的火焰一样投射出来，非常热情，一种宗教式的温暖，宗教给人的感情就是要抚慰人的身心的，呵护人的心灵的，在这种呵护的眼光下，我们只能感觉到一种被呵护的感觉，也不可能像在蒙娜丽莎面前那样，产生一种情感的交流。

　　这三个例子不是他想要说的，他只是拿这三个画家的例子来铺垫，来突出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和它们的不同，既不是漠然的，也不是阴沉沉的，也不是过于热情的，那么，到底是什么呢？就这样把文章引下去。

　　但是接下去，他又没有展开来讲蒙娜丽莎的眼光怎么样，而是笔一转，转到了少女的诱惑和少妇的诱惑上，这个问题在考试的时候有同学提过，为什么是少女的眼光，少妇的眼光，区别在哪里。他讲的少女，是一种肌体的发育，这种诱惑不是少女自己主动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从一个小姑娘不知不觉地长大，像翠翠一样，不知不觉地投射到她身上的异性的目光多起来了，有一天她突然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她感到不安，感到害羞，甚至感到歉意，这是少女的一种诱惑。而少妇，她是心灵的成熟，她的那种诱惑是她自己能把握住的，她是掂量过被诱惑的对象，她掂量过值不值得，如果值得，她愿意付出自己全部身心，她很可能还会掂量这个人他值得我给他几分诱惑，那个人值得给他几分，还是全部身心。她是非常冷静的，因为她的灵魂，她的精神已经发育成熟。

　　熊先生认为蒙娜丽莎的诱惑是一种少妇的诱惑，来自于精神，来自于灵魂，所以如果我们像欣赏一个小姑娘那样，我们把注意里集中到他的肉体上，那是不得要领的，那是不可能理解蒙娜丽莎的看，蒙娜丽莎的微笑的。我们首先要提升自己的精神，使自己能在一种精神的高度上与她对话。

　　那么这一篇文章最了不起的地方是熊秉明先生始终抓住了这种形而上的题目，形而上者之为道，形而下者之为器，我们关注一个人的肉体那是形而下的，我们关注一个人的精神、灵魂，那是形而上的，熊秉明他不断地引领我们向精神的高度提升，一直提升到可以和蒙娜丽莎进行对话。

　　相比之下有很多对于蒙娜丽莎的欣赏是形而下的，我给你们介绍几个。世人往往忽视了她的眼睛，却注意到她的微笑。对于蒙娜丽莎的微笑我们看看有哪些研究。

　　一种说法，这个说法来自于达芬奇的传记，达芬奇的传记有很多个，其中都提到了他对于这幅画的创作，这只是其中一个，说达芬奇为了捕捉他想要的一重精神上的高度，但是他始终不做不到，这个模特始终很淡漠，达芬奇想了很多办法，在作画的时候让人在她面前演奏音乐，甚至让小丑在她面前表演，都无济于事，直到有一天，这位模特无意中翻看达芬奇的手稿，当她看到达芬奇设计的飞行器，想到人可以借助那个东西上天，嘴角就产生了似笑非笑的笑容，不知道是赞赏，还是讥笑，还是什么，但是这种笑被达芬奇捕捉到了。

　　另一种说法，美国的一位医学家，他认为她是一个孕妇，他研究她的手有一点臃肿，她的姿势是孕妇习惯摆的，肚子，腹部有一点微微突起，而她的笑容就来自于一个将要做母亲的人的幸福的微笑。

　　还有一种说法说她其实刚刚经过了中风。面部肌肉变形，歪了，似笑非笑。

　　还有一种很过分，说把蒙娜丽莎九十度竖起来，她的嘴像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的脊梁。

　　还有一种更过分的，有人推断说蒙娜丽莎刚刚经历了性高潮。所以才表现出令世人倾倒的微笑。

　　这些都是非常形而下的研究。这个不仅仅是我们今天人的肤浅，就说那个法王，他是一个非常酷爱艺术的人，他在位的时候拼命地收集艺术品，他非常欣赏达芬奇，把他请到宫里，在皇宫旁边给他一幢别墅，达芬奇就在那里安享晚年，最后据说达芬奇是死在法王的怀里的。达芬奇当然很感谢法王，为他作了不少画，但是惟有一点他满足不了法王，法王一眼看中了蒙娜丽莎，但是达芬奇不肯给他。达芬奇最后提出，起码在我活的时候让这副画陪着我。这幅画对于达芬奇来说是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的，他一生就把它带在身边。法王也遵循了这个诺言，在达芬奇死后，这幅画才归法王收藏。

　　你们猜猜法王把它放在哪里？（有同学猜“卧室”。）不，法王把她挂在浴室里。比卧室还要过分。这就是在用一中形而下的眼光在欣赏这幅画，认为它很美，但是他不是看到了一种精神上的高度，是一种肉体的欣赏。所以挂在浴室里。

　　所以，这篇课文就是不断引领我们攀升精神的高度，达到可以和蒙娜丽莎对话，进行交流。接下来就要介绍达芬奇，为什么要介绍他呢？因为他是一个文艺复兴时期的巨人。达芬奇一生都在探索世界，蒙娜丽莎就是他的世界，他画蒙娜丽莎就是在探索世界，探索永无止境，所以蒙娜丽莎至今仍未完成。

　　接下来你们就自己看。

　　播放视频《达芬奇与蒙娜丽莎》。

绘画041李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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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12.30.